手与守(随笔)
文/小李李
手,很平常,却叫我感到很神奇。因为神奇,今天,在疫情之际,我洗了洗洗手,才写此文。
父母亲的手,曾经是粗糙与柔软同扶我的身躯。那双粗糙坚硬的手,是父亲的手。那双细腻柔滑的手,搀扶着我的腰肢蹦蹦跳跳蹒跚走路,那双细腻柔滑的手,拉起我的小手,唱着“拉大锯,扯大锯……”的歌谣,逗弄我开心的手,是母亲的手。那不甚饱满的额头,抵着我的脑门,教我学做事,强壮有力,是父亲手把着我的手。记得我因为调皮,惹得父亲发脾气,抡起巴掌要揍我的手。母亲那双有力的手硬是拖住了父亲山一样的高大的身躯,让抡起的手放下,那是母亲的手,曾经是暖暖的,那双宽大温暖的手,一把攥紧我的小手,哈上几口白花花的热气,真的就不冷了,不像猫咬的似的疼痛了。仿佛母爱就化作了一股暖流,温暖了我的周身。母亲的手,曾经是灵巧的。普普通通的白菜萝卜小葱土豆,普普通通的小米饭苞米面饼子,母亲竟能做得丰富多样,有滋有味。就连书包上绣的花朵,也非常别致。母亲的手,曾经是凉凉的。深秋初冬的夜晚,母亲就着昏黄的一豆灯光,噗噜噗噜地搓着麻绳,哧啦哧啦地纳鞋底。拉瘦了月亮,拉醒了黎明。冰凉了双腿,冻破了手背,就像霜冻的棉桃。母亲的手,曾经是涩涩剌剌的。结满了片片茧花,扎满了酸枣刺儿,裂开了叶脉一样的口子,缠满了野菊花一样的白胶布。裂了口子的手啊,冬天里,一沾水就刀割针扎一样的疼痛。母亲的手,有一阵是麻麻痛痛的。记得有几次,母亲常常是半夜里或是大清早就裹着被子披上衣服坐起来,轻轻地哀叹着,生怕吵醒了孩子们。听医生说,这是一种叫板结质的毛病,是劳累过度造成的。病轻了,大拇指弯曲了不能立马伸直,伸直了不能马上弯过来,得一点点试着来。弯曲的时候,关节咯噔咯噔地响,少干活就能减轻些痛苦。春天,还好些。夏天薅谷子,秋天掐高粱剥玉米,冬天和面蒸黏干粮,母亲就犯病了。这也常常叫我泪洒襟怀。
后来,母亲老了。手指不是竹枝般的枯瘦,而是有些发亮,好像是有些肿。我问母亲痛吗?母亲强作镇定的笑一笑,摇头说:“不算疼!”我的眼泪就又来了。
就这句话,痛在我心里。母亲这双手,就像一支神奇的笔,勾勒着我们美好的生活。那根疼痛的手指,就像族徽悬挂在我心灵的祭杆上。曾经的贫困幸福和睦欢乐,都在我的心底生根发芽了。这根这芽常常叫我好痛好痛,教我时刻不敢忘记母亲那双神奇的手。
今天,手,在我眼中我心里,已从父母转到当下武汉那些驰援疫情前线和全国人民的那一双双手。
那一双双手,挺身而出,用双手撑起一片天,那是用双手写就的生死相依,同舟共济的坚守!
那双手,依依惜别,用双手告别、祝托、祈祷、盼望、祝福、信任的坚守!
那双手,逆温疫无所畏惧前行,不战胜温疫绝不罢休,一往无前的坚守!
那双双手,伤痕累累,负重前行,是对生死相依相托的坚守!
那双双手,节风沐雨披肝沥胆,捧着万众一心,众志成城,舍身忘我之心的坚守!
面对疫情,让我们手牵手,万众一心,筑就防疫的堤坝,定能排除万难,战胜病魔,迎来美好的春天……
(未完)
(2020/02/06日草记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