戛洒,还是嘎洒?(散文)
2019-10-20 09:01:3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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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戛洒,还是嘎洒?(散文)

  李运祥

  今年国庆,驾车由玉溪向新平戛洒前行,从元磨高速到达甘樘桥,在高架桥上180度转换上新建在即日开通的大戛高速路上,一路顺风顺水风驰电掣,不到两个小时便到达哀牢山下,嘎洒江边的小镇戛洒,却见一改往日的热闹,节日气氛欠浓,人与车稀少,看见一只白狗抬起后腿,在街边花坛边,画了一个小小的隐形的圆圈。心下不由一阵窃笑:这被一只公狗用尿泼洒的小镇,令我心中顿生晦气。弄得我不知是叫戛洒,还是嘎洒,当地人告诉我,以前叫嘎洒,现在叫戛洒,民间通用,官方现叫戛洒,发音源于当地傣族话,加口的嘎字更帖切。指沙滩上的街子。我有种猜想,戛也好,嘎也罢,应当是到沙滩上的街子上吃嘎嘎(嘎嘎系当地哄小孩的方言,吃肉肉叫吃嘎嘎),不知对不对,我曾带着疑问,去问过当地人,得到他们首肯。

  想起当年1991年深秋,聂鲁先生(已故)先驱联络安排,徐啸虎老师(已故)与我在嘎洒小住,一派热浪滔天,花腰傣满街情景。时光穿梭带来的恍惚。令我的思绪从高山到河谷,从温带到热带,春夏秋冬可能被胡乱地安排在同一座山里,甚至是同一棵树上的景致。花了近五个小时的狼奔鼠突,我们已经从玉溪穿梭到嘎洒小镇,站在一棵高大的攀枝花树下。位于热区的嘎洒,第一次与我相遇,是一座不穿长裤男的光着上身,女的穿着花腰傣服饰尽显水蛇腰身,款款而动,向你走来,又离你而去,似一阵美妙的风而逝,顾盼生资,令你久久观望回味无穷……

  时隔二十八年,一个小镇的魅力绝不仅仅来自高楼大厦和霓裳羽衣,还有那些深入于每个小镇居民骨髓之中的一种共同的精神。这种精神决定了他的崛起、振兴和快速发展,构成了这个小镇的灵魂。

  借国庆长假之际,一路顺风,沿新开通的大嘎高速,只花了我一个多小时,便安然到达嘎洒小镇。

  哀牢山,斜卧彩云之南西南,主锋绵延细长在玉溪新平县的者、嘎洒漠沙至直元江一路向南,还有普洱镇元今为恩乐,再加上楚雄双柏县的峨嘉,在三县交界处的这方天地,尤如一颗璀璨的明珠绽放。

  巍巍哀牢山脉,从大理的巍山、南涧边突兀而起,如一条巨龙由北而南逶迤于云南之西偏北;巨人般的向背兼济背靠背面对面,展开长臂,拥抱着彩云之南和物华天宝的一带一河一路。

  哀牢山,一路南下,到了嘎洒,汇集了难以计数的矿藏,其中已探明的就有煤、铁、金、银、铜等多种矿产,以大红山为最。

  据说,哀牢山麓还有着众多的非金属矿产。石灰岩矿产资源面积上百平方公里,其水泥石灰岩是成为全当前建材的原料基础。

  嘎洒江,是嘎洒的母亲河。早在千年前,哀牢山的先民们头枕哀牢山,背倚嘎洒江,在哀牢山下,嘎洒两岸生活繁衍,创造了灿烂的嘎洒文化。嘎洒江流域横跨哀牢山山脉,一路直下入红河出境越南的特殊地理区位,决定了嘎洒文化是一个集山地文化、农耕文化和花腰傣与彝人、哈尼人等文化为一体的多元文化体系。

  哀牢山与嘎洒江,承载了嘎洒太多的历史和故事,同时也迸发出嘎洒的勇敢与抗争的意志。哀牢山腹地,孕育了表牢山人的倔强、豪爽、刚毅、重气节、追求真理和勇于牺牲的性格。嘎洒江流域多民族文化的长期共处共存,培育了居民开放豁达、包容并蓄的精神品格。表牢山与嘎洒江的民风,将当地民族的强悍勇武,与花傣人的崇尚气节、重操守精神相结合,构成了哀牢山“尚义勇”“刚健自强”的风骨,催生出众多的“慷慨悲歌之士”;政权的频繁更替和战乱,使深受其害的各民族民众形成强烈的反压迫、反恶霸的传统,发生过无数次惊天地、泣鬼神的反抗和斗争。

  哀牢山人,从不畏惧强暴,敢于反抗,因为他们有着哀牢山和嘎洒的风骨。

  矿产资源的丰富,推动了资源型工业的发展,造就了嘎洒小镇工业强镇的特征。

  哀牢山,层峦叠嶂,腾峰跃谷,蜿蜒曲折,气势磅礴,宏伟险峻,今天,我站在金小丫口,从山上俯视嘎洒,我惊奇地发现,目光穿行于哀牢山的崇山峻岭之间,与浩浩荡荡奔腾而下的南恩河水构成一个大大的“人”字。我顿悟:人字的结构就是相互支撑,哀牢山,嘎洒江的山水支撑起嘎的风骨。历经劫难的哀牢山人,就是靠相互支撑,患难与共,团结奋斗,刚健自强而生存繁衍强大起来的。

  来嘎洒,不上哀牢山,不到嘎洒江边,不见花腰傣,不吃牛肉汤锅……不算到过戛洒。

  夜里到戛洒牛肉汤锅大排档,从瘦肉到内脏,从牛皮到牛血,戛洒汤锅,用当地放养的黄牛肉,再挑选戛洒汤锅蘸水所需的各种配料,包括鲜嫩的蓼草、大芫荽、薄荷、芹菜、小葱、小米辣、蒜、姜、花椒等十多种配料做成。一一吃个够,喝了酒。返程路上,一路发酵,牛身上的所有部分在肚里与酒水还有作料瘾瘾发作,抓耳挠腮的难受……

  当天喝了酒,不能再开车,我笃定,开车不喝酒,喝酒不开车。故入住戛洒南恩大酒店,坐在酒店的房间,听屋外人声鼎沸,推开窗一望,那景象令嘎洒的一切施施然从肚里跳过脑海,眼前出现三句话:1/3是风景,1/3是花腰傣服饰,还有1/3是历史。有的在山顶,有的在半山腰,还有些在嘎洒镇上,但全都煮进汤锅,吃到肚子里,穿在花腰傣女人身上。

  回味着国庆戛洒之行、戛洒味道和戛洒汤锅,想起朋友祖政权为戛洒写的那首脍炙人口的《戛洒汤锅》:音乐旋律按当地节奏不断跳跃出山里人轻快的脚步声,沸腾的汤锅里蕴涵着一种火热的情调,热闹的场面张扬着一种不可挟制的亢奋,锅与勺、杯与杯、笑声与笑声、男人的目光与女人的目光相撞,影影绰绰……

  戛洒,还是嘎洒?我也说不清楚,因为我醉了,醉在戛洒……

  (未完)

  (2019/10/09日草记)
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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